高彬在沙发上趴了一会儿。</p>
等他重新起来时，已经夜深了。</p>
“话说，你是不是还在怀疑着，那个叫艾凉的学生啊？”</p>
高彬冷不丁问道。</p>
虽说夏启元表面上认同了超感的结果，但高彬能感觉的出来。</p>
夏启元对艾凉，依旧存有怀疑。</p>
“没错，我确实还是有些怀疑。”</p>
夏启元大大方方的承认了。</p>
“能告诉我理由吗？虽然他和徐智海的关系是有些巧合，但无论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面具吧？你到底在怀疑他什么呢？”</p>
高彬不止一次，对夏启元那莫名其妙的怀疑感到困惑。</p>
在dna检测和超感的双重保险下，艾凉作为面具被怀疑的可能性，应该无限趋近于零才对。</p>
他曾在脑子里复盘了数次。</p>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夏启元怀疑艾凉理由。</p>
总不可能怀疑他是隐者或者千面人吧？</p>
夏启元放下手中的电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单纯是多年……直觉罢了。”</p>
夏启元本想说多年办案养成的直觉，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p>
虽说灵魂转移的事情是机密，但以高彬现在身份，已经有权利接触这份真相。</p>
不过夏启元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选择了隐瞒。</p>
“你这人该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活了这么多年，你一次巧合都没遇见过？”</p>
高彬对于这番回答极度无语。</p>
合着自己按照现实逻辑推理半天，你跟我搞唯心主义？</p>
其实夏启元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p>
但夏启元是谁？</p>
夏启元哪怕是死人都会怀疑。</p>
他不会怀疑的，就只有自己亲自排除嫌疑的人。</p>
当年内华市的领导，没少批评夏启元。</p>
而他的态度，则是可以用八个字形容：虚心接受，屡教不改。</p>
我就认为他是铁狼怎么滴？</p>
夏启元用生动的例子，诠释了什么叫做功高盖主。</p>
当年黑色地带的人想动他，不是找不到借口。</p>
而是那些借口，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地位。</p>
不过，夏启元也并非无理取闹：“巧合我是遇到过不少，原本你超感过后我也打算将艾凉从怀疑名单上剔除的，只不过……”</p>
“只不过啥？”高彬追问道。</p>
“只不过今天从穆斯的脑子里看到的记忆，让我又对他产生了怀疑。”</p>
夏启元将信使就是隐者的情报，通过装甲共享给了高彬。</p>
高彬看着传输过来的画面，稍微开动脑筋，一下子就明白了夏启元的想法。</p>
“你是指隐者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是因为他有可能伪装成了别人？难不成……”</p>
高彬感觉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十分荒谬：“难不成你怀疑这个艾凉是隐者假扮的？”</p>
夏启元对于这个猜测，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p>
而是讲起别的东西。</p>
“警方追查一个人，必然会根据身高体型相貌特征来辨别目标，可是这一套对拥有诡异力量的人，并不适用对吧？”</p>
高彬点点头，表示赞同。</p>
“那么我问你，隐者在杀了那么多人后，如何怎么隐姓埋名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动静？答案显而易见，他一定顶替了某个人的身份。”</p>
高彬想到刚刚装甲传输过来的画面：“你的意思是，他伪装成了信使生活在内华市？”</p>
“不，虽然一开始我也确实这么想过，但比起信使他还有更好的选择，我更倾向于信使这个身份，他只是偶尔拿出来用用。”</p>
老实说夏启元也不认为，隐者会伪装成自己的熟人生活。</p>
“难不成隐者是在大街上随机杀个人，然后取代对方身份不成？”</p>
高彬还是没搞明白夏启元的意思。</p>
夏启元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引导高彬自己去思考：“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一种人，包括对策局在内的所有正常人，都不会对这个人产生任何怀疑？”</p>
“世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哪怕是圣人都会有脑残去怀……”</p>
高彬下意思的否认了夏启元的说法。</p>
但说道一半时，他犹如被骤然掐住嗓子的公鸡，发不出半点声音。</p>
“看来你也意识到，我说的是哪一类人了吧。”</p>
高彬的面部一阵扭曲，很不情愿的说出了那个群体的名字：“儿童。”</p>
“没错，小孩子的身份是天然保护层，谁也不会认为隐者那种人，会伪装成一个孩子。”</p>
夏启元很满意高彬的答案：“既然隐者拥有改变相貌的能力，那他能不能改变提醒呢？这点谁也说不准。”</p>
“所以你怀疑艾凉就是隐者？”</p>
夏启元这番话不无道理，可这并非是怀疑艾凉的理由。</p>
难道他是单纯觉得，这么天才的人一定有问题？</p>
应该不至于吧……</p>
虽然高彬对实验室里的那群实验人员感官极差，但这不代表着，他会连同对方的才能也一并否认。</p>
对策局里的那群实验狂人，基本个顶个都是天才。</p>
十来岁便直接跳读大学的实验人员和博士，不在少数。</p>
按道理来讲，夏启元见的天才不少，不至于揪着这点不放吧？</p>
“……和隐者极为相似的性格，这就是我怀疑他的理由。”</p>
夏启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p>
不过高彬显然不认同夏启元的观点：“喂，这个我们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吗，那个艾凉是因为超忆症的缘故，经常吃药所以很少有情绪波动，这个可是他刚出生就被确认的事实啊。”</p>
“但这也正好和隐者后来的性格相符不是吗？选择替代艾凉的身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p>
夏启元显然不会被高彬三言两语说服。</p>
“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可隐者毕竟不是艾凉。</p>
虽然艾凉的父母不怎么在意他，但我听说他外公的关系貌似跟他不错，如果艾凉被替换了，肯定会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p>
高彬对此据理力争，拿出一切能辩驳夏启元的情报。</p>
但下一刻，他顿感不妙。</p>
因为夏启元露出了，贴吧钓鱼佬的狡诈笑容。</p>
每次夏启元露出这个笑容时，就代表着自己又要遭殃了。</p>
“既然你不相信……正好穆斯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不如我们去一趟内华市，用你的超感确认一下，艾凉身边的人，有没有受到精神暗示？”</p>
夏启元你个瘪三又在算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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