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信息量，让金平安有些不知所措。</p>
他们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扳倒胡英韶。</p>
现在艾凉却说，他只是一个被拖出来的挡箭牌。</p>
这就跟在黑魂世界。</p>
好不容易干掉那个，虐了自己十几遍怪物，却发现人家只是杂兵一样。</p>
胡英韶这么难对付的家伙，都能被推出来当挡箭牌，那真正的幕后黑手，该有多难办？</p>
无力感渐渐在金平安的心头蔓延。</p>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只需要把这张内存卡，交给检察官即可。”</p>
艾凉再次拿出读卡器，在金平安面前晃了晃：“你真的以为，一桩涉及金额不到二十万的小银行抢劫案，就能让上面兴师动众的派下来检察官？”</p>
金平安从失神中缓过来：“你是说，高检他们……其实是来调查失踪案的？”</p>
“我可没那么说。”</p>
艾凉虽然知道高彬等人，确实是来调查雅努斯，以及猫眼帮的动向。</p>
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知道。</p>
哪怕金平安并不清楚，使徒会的存在。</p>
艾凉一番诱导，让金平安原本灰暗的心情，看到了一束阳光。</p>
他调整好心态再次发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胡英韶推出来，那只老狐狸不会看不出来，他们是要牺牲自己吧？”</p>
“谁知道呢？”</p>
艾凉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p>
心底却是心知肚明。</p>
凡是使用过面具的人，在使用的那一刻起，身心基本都不属于自己了。</p>
只要面具的掌控者想，随时都可以剥夺你的意志。</p>
例如胡英韶，他以前从来没有，用体液研墨的变态习惯。</p>
可就在三个月前，他不受控制的杀死了会所的服务员。</p>
往后的三个月，更是每周都要手下去绑人给自己享用。</p>
这很明显是雅努斯，强行赋予他的性格好爱。</p>
在面具的影响下，胡英韶本人，几乎完全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p>
仿佛这个爱好，是自己一直都有的一样。</p>
面具的使用者们，就像是游戏中的npc。</p>
作为玩家的使徒，随时可以通过面具，编纂这些npc们的数据，给他们洗点。</p>
上一刻你可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p>
下一刻就有可能变成，嗜赌成性的烂酒鬼。</p>
不知道有多少社会精英，在所谓的全才，还有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的诱惑下，成为使徒们的傀儡玩具。</p>
胡英韶自然也不例外。</p>
在艾凉这里得不到答案的金平安，决定先不纠结一个死人的问题。</p>
他把目光放到现在的案子上：“你查到主谋是谁了吗？”</p>
“没有，目前我只查到，宋杰和猫眼帮的人有一定往来，割喉案就是他们联手犯下的，在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一位大人物。”</p>
艾凉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p>
距离重点班放学，只剩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剩下的事你们先慢慢跟进，我还有事，先走一步。”</p>
金平安抬手拦住艾凉：“等下，你的这些情报，是不是从一个叫穆斯的情报商手上弄来的？”</p>
“是又如何？”</p>
对于金平安一口道破情报的来源，艾凉并没有产生多少惊讶。</p>
依照他的性格，割喉案发生后，肯定会去案发现场进行回溯。</p>
看到穆斯的身影不足为奇。</p>
而穆斯的身份，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p>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那个穆斯，他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我在犯罪现场见过他。”</p>
金平安这一番话，让艾凉投来异样的眼光。</p>
这小子的推理水平，什么时候达到正常人的水准了，居然会注意到这点？</p>
依照金平安的性格，就算知道穆斯和案件有关。</p>
一时半会也联想不到，对方有可能给信使传递假情报这件事。</p>
后知后觉才符合他的智商。</p>
“穆斯是什么人，我比你们更清楚，还是那句话，不相信就直接把内存卡扔进下水道，正好我也不想再跟你们这群拖后腿的家伙有什么来往。”</p>
面对金平安三番两次的质疑。</p>
艾凉不得不拿出断绝关系，来要挟对方。</p>
原本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的金平安，开始变得像正常刑警一样生性多疑。</p>
让艾凉不禁怀念起，一个多月前那个傻不愣登的愣头青。</p>
金平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将内存卡收了起来。</p>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不过你要小心，别被人骗了。”</p>
话音刚落。</p>
艾凉像是吃了一整包芥末，眉头都不自觉的跳了下。</p>
从金平安的嘴里听到这话，是个什么感觉呢？</p>
大概类似于。</p>
一个天天在大马路正中间跳舞的傻子，在你过马路时，突然让你注意交通安全一样。</p>
就他妈离谱。</p>
金平安这家伙，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调起别人的怒火。</p>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这项技能，写进了自己的dna。</p>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情商至少没多大变化。</p>
艾凉无视了金平安的话，迅速离开小吃店。</p>
只剩金平安傻傻的站在那，思考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p>
…………</p>
艾凉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看高彬那边给不给力了。</p>
既然知道割喉案的背后，是使徒会的人在作妖。</p>
他就没打算亲自出手。</p>
派遣穆斯打入内部，限定他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宋杰和雅努斯的情报。</p>
然后再通过金平安，把这些情报转交给对策局的高彬。</p>
让官方的人来对付雅努斯。</p>
这样一来，艾凉就能置身事外，转移矛盾。</p>
不仅不用和使徒会发生正面冲突，还能狠狠地重创对方。</p>
一举两得。</p>
顺便还解决了金平安，总是吵着让自己联系信使的事。</p>
安排好一切的艾凉，准备回到电竞酒店。</p>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p>
“……哥，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p>
艾凉刚接通电话，就听见穆斯表示自己有一个坏消息要传达。</p>
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出事。</p>
你是什么史前巨婴？</p>
“出了什么事？”艾凉冷冰冰的问道。</p>
电话那头的穆斯眼神飘忽不定：“咳咳……呃，就是一点小问题……我有些拿不定主意……”</p>
“你还有十秒的时间。”</p>
艾凉说道。</p>
“宋杰刚刚在老巢被检察官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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