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僧道买煤油灯和暖水瓶？好，买了能用，我家中有，方便。”</p>
余怀德在一个茶馆里喝茶，茶水不好喝，没有李家庄子的好。</p>
他却愿意在外面溜达，一群人一起转悠，看能投资什么行业。</p>
或者先了解情况，等李易那里找去开合作会，让出钱立即出钱。</p>
“那位后生，哪里说叫买东西。”</p>
一喝茶水的老者戴个花镜看报纸，从头看到尾，没看到余怀德说的话。</p>
“老丈也看报？”余怀德好奇。</p>
“读过几天书，后来家中遇事，便不上学，唉！过去了，都过去了。”</p>
老头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回忆过往。</p>
余怀德点下头：“报纸上在暗示，跟明示差不多，一边提边关将士，一边送东西给寺观，寺观钱财那么多，何必送？”</p>
“竟是这般？”老头恍然。</p>
“李东主好人，帮僧人和道士们免灾。</p>
不然即使报纸上不写寺观中有多少钱财，总归有人会传出去。</p>
那时有强人，或许动起长安、洛阳的寺观不易，其他地方的当被惦记。</p>
买了东西，谁抢去暖瓶可自己用，煤油灯没有油，要之无用。”</p>
另一个老者在旁出声，从别的角度分析。</p>
“有道理。”余怀德懂得破财消灾，生活教会他的，比如在李家庄子。</p>
冯掌柜放下茶碗：“他们买一部分，晚上照亮寺观，别人不晓得他们有多少钱。”</p>
“别人打进去翻找，就知道了。”又有一茶客问。</p>
“换成兑换券，好藏。”宋掌柜笑着说。</p>
好几个人看向他的衣服，似乎想看透，里面揣多少钱。</p>
宋掌柜不在乎，依旧笑着：“我钱多，随身携带至少上千缗，都是跟李东主合伙做买卖赚的。”</p>
想透视他的人扭回头，他们只是看看，一听到对方跟李东主合作，知道是谁，别说没打算，有打算也赶紧把苗头灭了。</p>
……</p>
等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大家再一交流，事情明朗。</p>
寺观有钱，怎么来的不重要，反正就是有钱。</p>
李东主让他们花钱买东西，钱李东主赚去给百姓用，他们有煤油灯与暖水瓶使唤。</p>
这么做是保护他们，他们有钱被人惦记上不好，剩下的东西怕被抢，赶紧换成兑换券。</p>
兑换券最好别放在自己手里，交给官府保管。</p>
如此，煤油灯和暖水瓶没人抢，换不了钱，一卖保证被抓。</p>
事情传开，连僧人和道士一时间也不知道对不对？听着有道理。</p>
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一旦别人知道，麻烦喽！</p>
那……买一部分？剩下的东西换兑换券，找地方藏？</p>
给官府……不如给李家庄子保管，远的地方不清楚他们怎么办，洛阳旁边有庄子。</p>
想来李易还是守信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不是真的缺钱。</p>
司马承祯得到消息，跟叶法善、善无畏，面面相觑。</p>
“当真是他们说的情形？”司马承祯问二人。</p>
两个人茫然，天知道，保护？</p>
“我去问问李易，在那吃饭。”司马承祯急匆匆离去。</p>
叶法善看看善无畏：“吃饭，今天吃杀猪菜，酸菜腌好的，煮时间长之后不酸，肉肥的少吃，送来的大部分是瘦，血肠嫩。”</p>
善无畏夹一片姜，嚼着：“姜的时间把握得好，血肠想来后放进去，先放血会煮碎，肠皮太老嚼不动。”</p>
“蘸蒜酱，汤里没放多少盐，太淡，倒是喝汤方便。”</p>
叶法善先把汤舀碟子中一点，稀释酱油，再夹肉和酸菜蘸。</p>
司马承祯转来转去，找到李易。</p>
李易端汤盅喝汤：“不能多放盐，汤喝起来看着不咸，实际盐多，对身体不好。”</p>
他先跟介绍为什么，再喝。</p>
司马承祯进来：“李大夫，你叫他们买煤油灯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抢？”</p>
‘噗~~咳咳……’</p>
李易一口汤喷出去，咳嗽，好在最后时刻转头低头。</p>
吃饭的其他人：“……”</p>
“对，咳咳咳！就是保护，哎呀！咳！保护。”</p>
李易终于能说出话来，一口呛的，丝毫没准备。</p>
司马承祯瞪大眼睛，持怀疑之意看李易：“果真？”</p>
“果真！”</p>
“当真？”</p>
“当真！”</p>
“那你为什么呛到？”</p>
“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一番良苦用心，偏偏被你发现，太过吃惊。”</p>
“你这么解释倒是说得通。”司马承祯点头，行，当真的听。</p>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易真吃惊，谁脑补的？厉害了！</p>
“整个洛阳宫已传遍。”司马承祯好无奈。</p>
“哦！天下还是不乏智者。来，司真人，一同用餐。”</p>
李易缓缓点头，邀请对方吃饭。</p>
司马承祯边找椅子边说：“我复姓司马。”</p>
“对对对，我想起来，有这个姓，还有司户、司仓、司……”</p>
“司户和司仓是官职，李大夫莫要拿别人姓氏开玩笑。”</p>
司马承祯反应过来，你还用我教？</p>
“没事，你可以拿我的开玩笑，我不在乎。”</p>
李易接过宫女端来的餐具，给司马承祯摆上。</p>
“你姓……你这姓好，好啊！”</p>
司马承祯想开下玩笑，突然反应过来，李在当朝乃国姓。</p>
拿李姓开玩笑？开玩笑！</p>
毕构咧嘴笑笑：“小易这孩子，我打小看到大，乐于助人，不信看老夫一口牙，又白又齐，小易给拾掇的。”</p>
“小易此番行事，把老夫也给瞒过去。不过再想想小易，担心别人家房子漏雨，又是给盖高层，又是给送家具，便能理解。”</p>
卢怀慎附和，毕构没说错，小易人好。</p>
“刚柔总会默默关心别人，怕别人路不好走，以我名义去修路，钱却是刚柔出。”</p>
张九龄不甘落于人后，提修路的事情。</p>
司马承祯左右看看，承认别人没说谎，全是事实。</p>
自己的牙有两颗亦是李易给补的，补好后跟原来的牙一样，没要钱。</p>
他感慨：“李大夫心怀天下苍生。”</p>
“没那么伟大，就是瞧见百姓过苦日子，能搭把手便搭把手，诸位大臣才是国之栋梁，司马真人传道四方，教化百姓。”</p>
李易先把功劳拿到手，再捧捧别人。</p>
互相捧呗，大家都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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