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怎生了得呀?”</p>
灞水桥头,身穿唐装、头戴斗笠的伯讹盛了碗免费的炖菜,就着自己拿来的青稞糌粑吃,压低声音说话。</p>
伊辛巴不吃糌粑,他买的葱油饼,他反感同僚的故乡情,做作。</p>
糌粑难道是先抓好了,再配合着炖菜吃?</p>
“他们种完,还要推广整个大唐,取来送回去。李易亲自出马,不顾海上风险,寻到的作物必然不差。”</p>
伊辛巴过上了拿来主义的生活,大唐有的,能拿赶紧拿。</p>
他重视新作物,几年前李易名气比之如今差距悬殊,出去过一起,解决掉太行山以东地区的蝗灾。</p>
后才知,那次出行,多少人盼其归来,包括大唐皇帝李隆基。</p>
到洛阳,离开时日尚短。</p>
后飞去北面,几日便回,不作数。</p>
刚入正月离开,昨夜方归,耗时过久,所取海外作物定然不凡。</p>
等,等大唐普及,偷摸采集,关键要学会种植之法。</p>
伯讹显然说得是另一件事情,他强调:“李易总能找到好东西、想出好主意,长此以往,吐蕃拿什么应对?”</p>
“气候,报纸上说叫环境、气候。大唐多数军士难以生存。”</p>
伊辛巴说出来,自己先摇头。</p>
太白山上的三万军士他早知晓,李易在提前布局。</p>
三万人加上当地习惯高原环境的,还有羽林飞骑,拿好武器攻打吐蕃,吐蕃招架困难。</p>
伊辛巴越想越愁:“当向天竺进兵,获得生存和战略要地。”</p>
他在考虑退路,以雪山为墙,阻大唐军队,跑到天竺所在,翻过去山。</p>
“炖猪肉的汤咸!”伯讹猛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p>
他话音刚落,发汤的地方有人喊:“大家别往里放盐啊,你们放菜就行,来来来,盛了菜的端回来,加水。”</p>
“果然咸了,大唐百姓不缺盐吃,更不缺钱。”</p>
伊辛巴对盐没有特殊需求,吐蕃盐多。</p>
他看到长安百姓自己带东西来添加,证明百姓生活好。</p>
以前盐便宜的时候,百姓并不舍得给。</p>
最开始有免费汤,百姓多为占便宜。</p>
现今百姓不在乎免费,只想一同参与。</p>
提供免费汤的棚子,有卖的东西。</p>
说要饿死,棚子提供面包片和汤,保证不让你因饥饿而死。</p>
今年京兆府不少百姓更多时在棚子花钱卖东西,给棚子利润,好维持下去,避免朝廷因钱少撤掉棚子。</p>
他旬前,有穿戴显示家中富裕的老者,在距离长安城西二十多里的一处棚子水渠旁垂钓。</p>
钓上来鱼就给棚子煮汤,跟人家聊天,说他年轻时候的事情。</p>
晌午在那吃饭,黑面包片就鱼汤,丝毫不嫌弃。</p>
等到了午……未……申时……哦,下午三点半,有钟,统一时间了。</p>
三点半,又叫十五点半,老者拎两条鲫鱼往家走,说晚上给三儿媳妇炖汤下奶,奶七孙子。</p>
日子过的好悠闲自在,追上去问他为啥跑如此远的地方钓鱼。</p>
他说当地同两条小路,远处的村子人会过来,走山路累,喝肉多的鱼汤才有力气。</p>
再问老者:凭一己之力又能助几人?</p>
老者复答:有多少个老朽这般的人?</p>
这便是大唐长安的情况,自己的吐蕃,欲得而不可得,想望却难以望。</p>
“一锅分两锅,我拿酸菜,切好丝的,分完就不咸了。</p>
村子里的酸菜积多了,再不吃只能用来泡臭豆腐。</p>
东主说这个臭豆腐油炸最正宗,比抹臭豆腐汁的香,同样用荠菜汁来泡。”</p>
张家村子的人骑自行车过来,送酸菜。</p>
去年深秋后积的,一直放到现在,酸菜水上面一层白泡,再不吃,只能烂掉。</p>
想吃酸菜得重新积,除非一缸酸菜始终放在阴凉的地方没有碰过,那样可以保存更久。</p>
张家村子家家有自行车,可了不得。</p>
不占煤油灯、暖水瓶的会员名额,走内部渠道购买,成本价,唯一要求是不准出售。</p>
村子的人最多在长安城范围内骑一骑,远了可不去,怕被抢。</p>
关键自行车的车胎乃实胎,树胶制作,骑远了累。</p>
棚子中有两口被人多放盐的大锅进行分锅,加开水,在放酸菜,搅和搅和,尝尝咸淡,行了!</p>
再额外舀里几大勺子荤油,分锅加水,油腥变少</p>
百姓们过去盛,一个个脸上的表情跟等着被蜜蜂采蜜的花一样。</p>
“我嫉妒。”伯讹过去把碗里的东西倒大锅里,重新舀汤菜回来跟伊辛巴抱怨。</p>
“我也去换一下。”伊辛巴不想说嫉妒不嫉妒的话题,没意义。</p>
等他再坐下,伯讹突然说:“吐蕃若是都归顺大唐行不行?”</p>
“何来此说?”伊辛巴吓一跳。</p>
“黄河源头所在,更多的部族加入大唐,日子好过了。咱们在争什么?咱们心中想的不是百姓。”</p>
伯讹在分析,他以前就想弄死李易,哪怕自己也死。</p>
他眼看着李易带着京兆府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并且向整个大唐蔓延。</p>
昨天他在岸那边看了,看到游艇的灯光闪耀璀璨,看见李易带永穆公主飞舞。</p>
水幕上显露的那么多红珊瑚、种子、海鲜。</p>
周遭百姓一声声的‘恭迎东主’,李易说的话。</p>
他纠结,自己的赞普比不上李易,几个大伦也不行。</p>
“不准备干掉他了?”伊辛巴同样有所犹豫,敌人太强大了。</p>
“他胆小,想见他的面比见大唐皇帝还难,他就怕别人刺杀他。”伯讹又郁闷了。</p>
“但他能刺杀别人。”伊辛巴同郁闷。</p>
“吃饭,你在哪买的葱油饼?好吃。”伯讹拿起伊辛巴的一个葱油饼闻闻,说道。</p>
“再来两个葱油饼。”伊辛巴喊。</p>
隔着不到三丈远的位置,一个肩膀上搭手巾的人回应:“好咧!”</p>
“我刚才怎没看见?”伯讹纳闷。</p>
“我看你是不想给钱,我请你。”伊辛巴不信。</p>
……</p>
“这个油就是花生油、这个是葵花籽油,我在那边榨的。</p>
过些日子我得去琼州,种热带作物,包括橡胶树。</p>
下次去另外的地方,拿种子,尤其是食用油作物,能制造香皂,同时比豆油好。</p>
其实豆油并不是最好的油,就是大豆比较好种。</p>
然后咱们懂得做菜的时候爆锅,不然豆油生油下锅是真的难吃。”</p>
李易介绍两种油,不是各种腐败的两‘通’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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