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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两败俱伤

作者:大秦骑兵
    孟晓铮没想到只交手一回合就被丹妮尔破掉她的法宝。万仞冰山是砷冥在外游历时收集到的法宝,砷冥自己用不上,把万仞冰山传给了孟晓铮。孟晓铮在重新修炼万仞冰山的时候,把她的心神和法宝炼制到了一起,此时法宝被破,心神受到创伤,同时意外受伤也把她不屈不挠的天性激发了出来。孟晓铮用手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用猛兽般的眼神注视着丹妮尔。她随手一招,把护身用的镶钽罩收了起来,孟沅仁和朴迦霖一起高声惊呼道,“晓铮,千万不要啊!”熟知爱女(妻)脾性的翁婿二人断定孟晓铮要和丹妮尔以性命相搏了。

    “晓铮妹子,认输吧,你打不过丹小姐的。”商科怗也劝道。丹妮尔使用的飞剑品质太高了,比孟晓铮的强了好几倍,法宝品质的差距压过了两人体质的相克,继续比下去孟晓铮根本沾不到一点儿便宜。

    丹妮尔只是想代替秦政教训一下孟晓铮,让她吃一点苦头,并不想把她弄死弄伤,毕竟秦政至今活的好好的,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把孟晓铮打痛了,惹出来玄冲派的报复,不是她和秦政承担的起的,“孟晓铮,你认输吧。我和你只是切磋一下,没有必要生死相搏。这样吧,刚才我和你的赌约就算是一句玩笑话,怎么样?”

    孟晓铮呵呵仰天大笑了几声,“呸,你的怜悯留着给别人吧,我孟晓铮不需要。丹妮尔,你和我之间的比试还没有结束,胜负还没有分晓,最后趴在地上学狗叫的还不一定是我,你接我这招万里雪飘吧。”从她的背后飞去一个雪花状的飞剑,飞剑绕着她飞快地飞了几圈,在空中留下了很多的残影,然后残影变成鹅毛大小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旋即被丹妮尔放出的火海烤成水滴,紧接着化成水气。

    丹妮尔面色凝重,全身心的控制着飞剑,防止火焰被雪花扑灭。雪花越落越快,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变成了暴风雪,呼啸的寒风卷裹着漫天的雪花义无反顾地和火焰发生亲密接触。很快,孟晓铮附近的火焰被扑灭,丹妮尔操纵飞剑也越来越吃力,火海的范围逐渐缩小,最后只剩下身周半米左右的空间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秦政在场外暗暗着急,丹妮尔如果再不反击,不用半个时辰,就会被孟晓铮打败了。丹妮尔也很清楚她的处境,凤目瞥了秦政一眼,发现秦政一脸的关心焦虑,心中微微一甜,她做的一切都值了。其实她还有很多后着,为了不重伤孟晓铮,她一直忍着没有使用,此时她见孟晓铮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心中一恼,“孟晓铮,你要是再不收手,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孟晓铮把所有的真元力都用来控制飞剑了,哪里还有力气说话。砷冥在传授给孟晓铮万里雪飘的时候就一再强调万里雪飘非常消耗真元力,如果孟晓铮状态良好时使用同时又把雪飘的范围控制在三十米范围之内,她大概可以支承半个时辰,再长一点就不行了,孟晓铮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此时,孟晓铮身受内伤,实力已大打折扣,勉强使出万里雪飘已使她呈现出强弩之末的态势,随时有倒下的危险。即使这样,倔强的性格支撑着她用不服输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丹妮尔。

    丹妮尔心中叹了一口气,取出一枚火符,用真元力激活变成一个西瓜大小的火球后,一甩手,火球脱手而去,直奔孟晓铮面门而去。孟晓铮急忙闪身一躲,不料跳动时牵动了体内的伤势,真元力已消耗干的她身子一歪,如同面条一样瘫在地上,险之又险的躲开了火球,只被烧掉了半边发髻,朴迦霖和孟沅仁几步抢上场,孟沅仁手中拿着茶壶,把里面的茶水倒在孟晓铮的头上,防止火势继续蔓延灼伤孟晓铮娇嫩的脸蛋。朴迦霖俯低身子,双手把自己的老婆抱了起来。孟晓铮紧紧搂着朴迦霖,两肩耸动,脸上淌下两行清泪,连日来的不甘和委屈终于借着这次机会宣泄了出来。

    丹妮尔打赢了孟晓铮,心里面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她的修为比孟晓铮高多了,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原本为阿政报了仇的快感也在孟晓铮的哽咽声中化为乌有。她闷闷不乐的收回炎煜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秦政关心的问她,“丹妮,你有没有受伤?”她回道,“阿政,我很好。”孙若彤道,“谢谢你,丹妮尔。”丹妮尔心照不宣的回了个难以辨析的笑容。

    阎辉礼目睹丹妮尔火烧孟晓铮,明白过来今天的交流会绝不仅仅是切磋那么简单,他听闻过孟家和秦政的恩怨,也知道孟家的晶矿在近期被官府查封了,他一直以为当事双方早已经在私底下把恩怨误会解释清楚了,秦政能够来孟家参加此次宴会则代表着双方的和解,没想到连一个时辰还没有过去,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全武行,孟晓铮不但被挫败还险些被毁容。修真界虽有肉肌活肤的灵丹,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的**的损伤都可以恢复,可是心灵上的创伤却不是灵丹可以弥补的。修真者鲜有心气平和的人物,**受损是仅次于元婴被毁、元婴被创的奇耻大辱,孟晓铮虽然躲了过去,但是双方的仇恨肯定结下了,很难再化解开。阎辉礼心道,我还是溜吧,继续留在这里看他们性命相搏吗?我还有大好的时光要享受,门中的弟子还等着我教导,我可不愿意把小命丢在这里,“孟兄,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约了一个朋友见面,时间差不多该到了,真不好意思,我必须回去了。”

    孟晓铮停止抽噎,从朴迦霖怀中抬起花花脸,“阎叔叔,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呀?再坐一会儿吧。”阎辉礼是证人,把他放走,以后有人追究起今天的事,谁来作证。

    商科怗拍拍阎辉礼的肩头,“阎兄,时间还早,再坐一会吧。”阎辉礼不敢和孟家翻脸,只好苦着脸坐回座位上,等着观看下面的“交流大会”。

    孟晓铮低声道,“迦霖哥,我没事了。你不要急着帮我报仇,我和丹妮尔之间的恩怨暂时不要理会,大局要紧。你还是按照咱们事先的计划,挑战秦政。既然他们先下了毒手,我们也不要客气了,记得好好招待秦政。”

    朴迦霖眼中闪现出摄人的寒光,厚厚的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晓铮,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扶着孟晓铮回到座位上,让孟晓铮坐好。他重新走回禁制场中央,冲着秦政一抱拳,“秦将军,在下不才,想和将军切磋一下,不知将军是否肯赏脸?”

    秦政知道这一战避无可避,孟晓铮刚刚在丹妮尔手中受挫,他如果执意不肯上场,她们三个人今天能不能走出孟家都是一个未知数,他站起身,呵呵笑道,“既然朴先生看得起我,我没有理由不奉陪。朴先生,你我都是修真之人,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如何?”

    朴迦霖翻翻白眼,暗自在心中腹诽道,你白痴呀?现在都成这种局面了,你还想着善了,别说我不肯答应,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肯答应你。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道,“秦将军所言极是,切磋嘛,没必要把现场搞得血淋淋的,有伤天和。”他懒得陪秦政闲扯,率先跳到禁制场中,双手抱拳拱拱手道,“秦将军,请!”

    丹妮尔没料到秦政会在上场之前露怯,担心之余关切地问道,“阿政,你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我们就不要比了。”

    秦政笑着摇摇头,“彤彤姐,丹妮,你们放心,我命硬的很,能让我送命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孙若彤叮嘱道,“小政,万事小心。你记得打不过,不要硬拼,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挽回今天的颜面。”她和丹妮尔一样,也不看好秦政,情郎不但修真时间太短,而且缺乏实战经验,和修真一两百年又是名门大派出身的朴迦霖相比,秦政欠缺的不是一点点,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她原本还希望丹妮尔能够消耗一下朴迦霖的实力,却万万没料到丹妮尔却把矛头对准了孟晓铮。

    秦政道,“彤彤姐,丹妮,你们放心,我呆会儿比试的时候,不会莽撞的和朴迦霖以命搏命,我会以保存自己为第一目的的。”秦政经历多年乞讨生涯,除了看尽世间冷暖之外,学会的最大一条原则就是只有保存自己,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命如果丢了就什么都不会有了,只要命还在,总有一天,会讨回来属于自己的一切,无论是尊严,地位还是财富。当然在秦政的意识当中,并不是一定要遵从这一条原则,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孙若彤差点把自己的性命丢弃在莽莽大自然中。

    朴迦霖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秦将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的?”

    秦政走到禁制场,站在朴迦霖面前三十米处,“不好意思,让朴先生久等了。”

    朴迦霖不耐的道,“废话少说,我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直接取出法宝云尘枪,朴迦霖也有属于自己的飞剑,但是飞剑的品质一般,威力也一般,远远比不上云尘枪。他也不待秦政准备好,直接手握枪把,枪尖对准秦政,口中念念有词,“疾!”

    秦政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放出火雷剑,刚腾空而起,在他曾经站立的位置上冒出一个尖锐的石刺,要不他躲的快,此时已被石刺刺穿了。

    朴迦霖的体质是极其罕见的土性,擅长各种土性法宝、法术,他暗施偷袭,一是存了攻其不备的居心,看看是不是能够趁机重创秦政,如果不能也能为他后续的手段争取时间。

    秦政反应如此灵敏让为他揪着心的孙若彤、丹妮尔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秦政躲过了一劫,两女顾不得责骂朴迦霖的卑鄙无耻,心中挂念秦政如何应付朴迦霖后续的手段。

    朴迦霖嘿嘿冷笑了两声,扬手先披挂上战甲,他的战甲品质要比孟晓铮的好一些,中等偏上,是他初次修炼到元婴期的时候,门中的一个长老赐给他的。秦政的手镯内还存放着四套上等战甲,他却不敢穿出来,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女式战甲,一旦传了出去,非糗死他不可。一直在空中飞着,使得秦政没有办法回击朴迦霖,最后等待他的结局是必输无疑,当然他也可以在空中使用回旋刃或者鸿鹄剑进行攻击,但是这两样法宝都不想暴露在和他有敌意的人面前,一怕被人抢,二怕暴露他的保命手段。他驾驭着飞剑试图落回到地面上,朴迦霖早就料到秦政会这样做,他抓住时机,不断地用石刺术,在场地内部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刺,每个石刺冒出的时机都极有分寸,就在秦政要下落的正下方。秦政不得不滞留空中,一边大迂回的盘旋,一边伺机下落。丹妮尔在场外喊道,“阿政,快下来,不要在空中呆着,太危险了。”她看出来朴迦霖绞尽脑汁,也要让秦政空中滞留,所图一定非小。

    秦政苦笑着耸耸肩,心道,我也想下去呀,可是朴迦霖太狡猾了,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朴迦霖冷笑道,“丹小姐,你用不着提醒秦将军,一切都太晚了。”说着,他随手挥舞云尘枪,挽出几个好看的枪花,随后十几个斗大的石块从枪花儿中飞了出来,带着滚滚的雷声,从四面八方朝秦政包抄过去。他也不看秦政能不能从中逃脱,而是右手握着云尘枪往地上一顿,遍地的石刺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抓紧时间,从腰带中取出十几面三角形的灰褐色小旗,随手朝场地的不同位置抛去,他的手法极其老练,力度适中,十八面灰褐旗按照他的设想,插在了相应的位置上,刹那间,用灰褐旗作为阵节点的阵势布置妥当了。朴迦霖站在旗门阵的阵眼处,手掐灵决,启动了旗门阵,顿时,禁制场内沙尘弥漫,黄沙滚滚,场地内充斥着速度惊人的飞沙走石,即使一块儿厚厚的铁板,也能被撞成碎片。朴迦霖也许是嫌还不够乱,挥舞着云尘枪,又对着空中手忙脚乱的秦政放出数以百计的石块,看样子不把秦政撞死撞伤,他是不肯干休了。

    旗门阵受布阵者控制,所以对朴迦霖没有任何副作用,秦政却倒了霉了,细密却又无处不在的沙砾不断地扑打着他的面门、眼睛,他根本不敢睁开眼,只能依靠视觉之外的五识躲避着朴迦霖连绵不断的攻势。孙若彤手脚冰凉,秦政的苦难,她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相待,“小政,你一定要坚持住。”她嘴里念念有词的道。丹妮尔则坐立难安,心中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要冲进禁制场内和秦政并肩作战,眼睁睁看着秦政受苦让她心如刀绞。“阿政,你不是懂得很多手段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反击呀?”

    亲眼目睹秦政束手无措、狼狈不堪的模样,孟家一家四口,神色激动,两眼熠熠生辉,孟沅仁激动的把茶水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也不知道,要不是顾及孙若彤在场,他们非得高声喝彩欢呼不可,他们的女婿、妹夫、夫君为他们连日来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扳回了一城,给他们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商科怗不是劥龙国人,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好啊,朴大哥,你的法术真的是太棒了1

    阎辉礼两不先帮,和两个徒弟睁大眼睛,仔细观摩学习朴迦霖高超的法术,期待着可以偷师到手,有一天也可以像朴迦霖一样威风。

    突然,秦政惨叫一声,孙若彤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不顾场地内凶险无比,就要冲进去,丹妮尔急忙拦住她,“孙若彤,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孙若彤怒道,“丹妮尔,你放开我,小政受伤了,我要去看他。”丹妮尔虽和孙若彤不对头,可是也不会让她去送死,“你不能去,你要是真的闯进去,用不了一分钟,你就会被绞成肉沫。要去也是我去,你在外面等着。”说着,丹妮尔重新披挂上战甲,莲足一顿就要冲进禁制场。

    商科怗看见了,喝道,“丹小姐,你这样做,是破坏比试规则的,不许去。”他和孟家的人一起拦在丹妮尔面前。

    丹妮尔急了,放出炎煜剑,一向心若冰山的她冒出滔天的杀气,“挡我者死。哼,你们要是觉得可以胜得了我的炎煜剑,不妨一试。”

    商科怗面无惧色,冷笑道,“丹小姐,朴大哥和秦将军只是切磋而已,好像用不着你喊打喊杀的吧。怎么,你今天想仗着修为比我们高,就要把我们全杀死吗?好啊,你往这里来。”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来呀,我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男人。”

    丹妮尔目露寒光,“你自找的。”她手掐灵决,马上就要放出法诀,杀死胆敢阻拦她的商科怗。

    商科怗心中一颤,腿脚一哆嗦,思考着要不要马上闪人,把小命不明不白的送在这里,太不值了。

    丹妮尔冷冷的又问了一句,“你让不让开?”如果商科怗再要阻挠她,丹妮尔真的要挥剑伤人了,商科怗不死也得褪层皮。

    忽然,孙若彤发出一声欢呼,“耶!丹妮尔,你快看,小政没事了。”禁制场内秦政已经寻找到对付朴迦霖的方法。丹妮尔收回飞剑,和孙若彤抱在一起,两女又蹦又跳,高兴得流出泪来。商科怗腿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冷汗浸湿了他的内衣。不过他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孟家的人都对他露出赞赏的目光,孟天偷偷的对他挑起了大拇指。

    比试场内,秦政后背靠在透明的禁制上,一只巨大的护盾出现在他面前,飞沙走石撞在上面噼里啪啦乱响。他刚才取出护盾的时候,不小心被飞石撞了一下,幸好他皮坚肉厚,没有受什么内伤。在朴迦霖布置完旗门阵之后,他马上就认了出来。和用晶石布置的阵势相比,旗门阵有着使用方便,布阵灵活的特点,可以走到那里布阵到那里,当然旗门阵也有着明显的缺点,就是需要布阵者找到足够的时间用于布置旗门阵,这也是为什么朴迦霖一开始要把秦政逼到空中的原因。布置旗门阵的三角形法旗需要事先炼制,威力和晶石一样,也有高低之别,法旗的颜色也根据五行的变化催生出不同的颜色,像灰褐色是专门布置土性阵势,杏黄色用于金性阵势,当然了,法旗的颜色不止五种,还有一些其它的颜色,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朴迦霖布置的旗门阵是一个土性的阵势——滚滚黄尘,威力在旗门阵中排列在中等位置,还算可以吧。秦政之所以一上来就居于下风,一方面是被朴迦霖打了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是他没有合适的法宝,如果他有一个类似于镶钽罩的护身法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破旗门阵的关键在于破坏阵眼,不过朴迦霖占据了阵眼,一时半会肯定攻不下来,秦政只好把目光对准了十八面法旗。他躲在护盾之后,快速的炼制了几枚雷暴符,然后闭上眼睛,用神识探查出法旗的位置,随后把四五枚雷暴符对着地面上的法旗扔了下去,狂风卷着雷暴符偏离了航线,落在了距法旗一米左右的位置,接连几声爆响,法旗虽没有被炸毁,却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朴迦霖吓了一跳,秦政这么快就找到了破阵的手法大出他的所料,这个旗门阵连他师父都不能轻松破掉,没想到修为远远低于砷冥的秦政却做到了。他还不明白,秦政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依靠的还是他的神识,可以探测所有蕴含有灵力的物品的神识,砷冥虽是分神期高手,他的神识只能探测身周几米远的地方,而且又不想秦政这样灵敏,此外,旗门阵的另一个特点,既可以把阵势笼罩的范围进行变相的扭曲扩大,也使得砷冥的神识在对付旗门阵时有也等于无,起不到任何作用。朴迦霖现在还不敢断定秦政是瞎猫撞到死耗子,还是真的在有意识的破阵,不管怎样,他也不敢大意,他再次提高功力,加大放出飞石的频率,他这样做的效果是明显的,秦政疲于应付朴迦霖的攻击,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炸掉法旗。

    场外的观众神色紧张地观看着场地内的表演,片刻之间,两个对垒者的优劣势不断转换,双方各自的支持者的心在胸腔内怦怦的乱跳,要不是有肋骨遮挡,早就蹦到体外了。在场的只有阎辉礼师徒只呼过瘾,如果能够天天看到这种切磋局面,天马门门人的见识一定会直线上升,获益无穷啊。

    秦政有些着急,不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必须想出可行的办法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要慌乱,他在抵御飞石撞击的时候,神识外放,观察着外围的局势。过了一盏茶时间,还真让他找出一个细微的破绽,朴迦霖用法宝放出飞石,必须不断地掐决,虽然他的动作很熟练,速度也很快,可是在两个灵决之间还是有一个极短的时间差,也就是一个人呼吸两三次的功夫,所以秦政得出一个结论,撞击他的飞石不是连绵不断的,而是一拨一拨的,每拨之间也应该有两三息的空档。他决定抓住这个空档,暂时躲开朴迦霖的攻击。他闭气凝神,准备时机从飞石堆了逃出去。他在心中默默地掐算时间,过了一盏茶时间,他道,“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他驱使着飞剑,逃到了一边。飞石擦着他的耳朵撞在了禁制上,砰一声变成碎末。秦政喜道,“成了。”随手抓着一把雷暴符,对着离他最近的法旗扔去,他这次仍的很准,雷暴符全部落在了法旗的周围,其中一枚直接撞到了法旗的旗面上,轰隆隆一阵爆响,朴迦霖费尽心血炼制的法旗被秦政炸毁一支。

    顿时,场地内的局势发生了一点变化,残缺不全的旗门阵被打断了手脚已经发挥不出正常的效果,遮天蔽日的黄沙变得稀疏了很多。朴迦霖气坏了,右手一抖,云尘枪脱手而出,急若流星,直奔着秦政面门而出,秦政闪身一躲,让了开去,云尘枪不依不饶,调转枪头,跟在秦政屁股后面,誓要在秦政身上捅一个窟窿才肯罢休。

    秦政苦叫一声,指挥着飞剑,闭着眼睛(旗门阵还在运转)在禁制场内四处乱飞,可是云尘枪像长了眼睛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秦政被追的火冒三丈,他飞到禁制场的另一面,重新靠在禁制上,把护盾竖在众人的视线和他之间,云尘枪追了过来,“噗”一声,和护盾撞在一起的云尘枪穿透了护盾,秦政趁着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动作,取出鸿鹄剑,用手一挥,把云尘枪的枪头砍了下来,云尘枪一声脆响,啪嗒掉在了地上。秦政被追得狼狈不堪,护盾又被捅了一个窟窿,心中恼恨,趁着机会,甩出上百枚雷暴符,噼哩啪啦一阵乱炸,又炸掉了四支法旗,这时旗门阵算是被他破掉了,他在燕荡山采集的水青石也被他消耗光了。

    秦政喘着粗气,落在地上,一点儿也不肯示弱的和朴迦霖互相对视着眼睛,在刚才的比试中,两个人都损失了不少,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两个杀红眼了的男人谁也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们俩不约而同的决定把“切磋”继续下去。

    朴迦霖快气疯了,和秦政切磋了不到半个时辰却被毁掉了两件(套)法宝,云尘枪被毁他还不是很心痛,枪体断成了两截儿,以后找机会重新炼制一下还能继续使用,他最心疼的是被秦政毁掉的法旗,四面法旗被炸得只剩下一些残渣,根本没有机会修复了。朴迦霖心疼的把剩下的法旗收回储物腰带内,然后凌空抓起法旗的残骸,瞪着赤红的眼睛凝视了一会儿,手掌用力一握,残骸顿时化成灰烬,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秦将军,我们还要不要切磋下去?”

    秦政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这还用问吗?当然要了。”

    朴迦霖怒极反笑,“哈哈,既然将军这么豪气,我说什么也要陪将军玩下去。秦将军,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的护盾被我破掉了,最好换一个。”他貌似好心的提示道。

    秦政扬扬手中破了一个窟窿的护盾,“不用换了,无论朴先生出什么招,我都能用它接下来。”他倒是想换,可是也得有的换啊。

    朴迦霖不知秦政的苦衷,以为秦政是瞧不起他,他心中暗道,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怨我。他左手取出一把类似于绣花针的法宝,右手捻起一支,真元力流转之下,绣花针放射出夺人的光华,朴迦霖右手一甩,绣花针急若闪电直射秦政。

    秦政功运耳目,迅速的判断出绣花针的线路,间不容发的举起护盾挡在绣花针前面,绣花针和护盾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不起眼的一枚绣花针传来的力道何止千斤,秦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脚步趔趄的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等他定下神时,才发现绣花针一半儿插进了护盾,另一半留在了外面,在绣花针附近布满了细碎的裂纹。

    朴迦霖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他抓住时机,又接连甩出七八枚绣花针,都被秦政的护盾挡了下来,朴迦霖哈哈笑道,“秦政啊秦政,你上当了。破!”他的话音刚落,护盾上的绣花针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砰砰砰一阵乱响,秦政的护盾被炸成了碎片,朴迦霖得意的笑道,“秦将军,我看你用什么法宝挡我。”

    爱郎落在了绝对的下风,使得孙若彤面若死灰,而丹妮尔则生气地喊道,“阿政,你真要气死我了,你还等什么,都什么时候了,快穿战甲呀!”

    朴迦霖根本不给秦政喘息的机会,“这时想起穿战甲了,晚了。”他又取出一件扇子状的法宝,对准秦政扇了一下,“呜”一阵狂风席卷着秦政撞在坚硬的禁制上,秦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金红色的鲜血。朴迦霖呵呵笑道,“秦将军,才一下你就受不了了,我的金石芭蕉扇一共有十六种变化,刚才的一下只是小小的试验一下,还算不上厉害的招式,你可要小心了。”说着,他又挥动了一下,“也罢,先让你试一下第一式——飞沙走石。”

    禁制场内又恢复了黄沙滚滚的场景,狂野的沙尘暴卷裹着西瓜大小的石头朝着萎靡在地上的秦政砸去,秦政撒腿就跑,沙尘暴和禁制撞在了一起,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这是禁制快要承受不住地先兆。

    金石芭蕉扇是朴迦霖压箱底的宝贝,是他家族世代相传的上等法宝,朴迦霖和人争斗无数,很多时候都在关键时刻,依靠金石芭蕉扇化险为夷,转危为安,扭转战局。金石芭蕉扇也是目前修真界的一件热门法宝,不知暗中有多少眼红的修真者觊觎于它,可是眼红者都没有把握能够破掉金石芭蕉扇的威势,没有人敢轻易动手抢夺。金石芭蕉扇一招比一招威力大,最后一招“吞天噬地”使出时,可以轻易把一座城池淹没在黄沙中,不过使用金石芭蕉扇消耗的真元力也是非常巨大的,发动吞天噬地需要有八个合体期的宗师级高手才能合力使出,由此可见一斑。朴迦霖现在只是元婴中期,勉强能够使出第二式金蛇乱舞,再往后就不行了。

    朴迦霖得势不让人,频频挥动金石芭蕉扇,每一扇扇出都会产生一道砂石组成的黄龙袭击秦政,没几下秦政就变得狼狈不堪,头破血流。秦政咬紧牙关,默默地等待着反戈一击的机会,他深信金石芭蕉扇和云尘枪一样都有可以利用的破绽,只要能够抓住机会,他会让朴迦霖付出足够的代价。

    孟家四人和商科怗一起把孙若彤和丹妮尔夹在他们中间,防止她们俩特别是丹妮尔不顾切磋规则,闯到禁制场内救人。丹妮尔急的连连顿足,她是很想冲进去救秦政,可是她却没有一点把握能够破掉金石芭蕉扇,即使她冲了进去,也不过徒然给朴迦霖添一个活动的靶子。她在担心秦政之余,还得看着孙若彤,防止她冲动下做出傻事来。

    朴迦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瘾,秦政在他连绵不断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法宝被毁而引起的恨意在蹂躏秦政的过程中得到了少许的缓解,这一扇是为了你查封晶矿,这一扇是为了你炸矿,这一扇是为我的云尘枪报仇,这一扇是为我的法旗报仇……朴迦霖每扇出一扇,都会在心里给秦政找一条罪过,后来扇的急了,找理由的速度跟不上扇动的速度,就在心里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秦政最不该做的就是惹到我、惹到玄冲派、惹到孟家,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该死。

    秦政始终找不到回击的机会,心知再这样被动挨打,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不死也要褪层皮。想到这里,他也不躲了,豁出去硬挨几下,也要让朴迦霖尝尝厉害,他艰难的背对朴迦霖站立着,接连不断的砂石撞的他血气上涌,只欲晕厥过去,他强忍剧痛,放出火雷剑,手掐灵决,打在飞剑上。然后猛然一回身,火雷剑放出一连串细密的火花,噼哩啪啦一阵乱炸,把飞沙走石形成的黄龙拦腰炸断,此时的秦政额头上被一块石头磕出来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热乎乎的鲜血把秦政的一只眼睛都遮住了。朴迦霖震惊于秦政出其不意的一招,一楞神,停止了攻击。

    孙若彤和丹妮尔“呀”的一声尖叫,“小政(阿政)……”她们俩飞身上扑,想冲进禁制场。

    孟沅仁等人连忙挡住她们俩的去路,“孙将军,丹小姐,你们俩不能进去。”

    秦政听到了这面的动静,喊道,“彤彤姐,丹妮,你们不要过来,我没事。”

    孟沅仁道,“孙将军,丹小姐,你们也听到了,不是我们不让你们进去,而是秦将军不让你们进去。你们不要让我们为难,好不好?”

    秦政身负重伤,让孙若彤失去了往日的镇静沉稳,她冷冷的看了孟沅仁一眼,“如果小政有个好歹,我孙若彤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小政报仇雪恨。”

    孟沅仁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位美丽的世俗女将军的话不敢有一点的轻视,他低下头,避开孙若彤的目光,“孙将军,你放心,秦将军是朝廷官员,没有谁敢伤害他。”他说出的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孙若彤和丹妮尔了。

    秦政撕掉一块衣襟,缠在伤口处,“朴先生,我们接着来。”秦政的身体经阳月魄重新塑体后,无论受什么样的伤,事后都不会留下任何伤疤,他受伤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并不在乎额头上的那一道口子。

    朴迦霖没想到秦政都这样了,还会主动要求切磋,心中不但没有产生敬意,反而出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像秦政这样怎么折腾都不死,还有余力反击的人真是喂招的极品啊,千金难求。朴迦霖很长时间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他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和秦政“切磋”一番,不把秦政打倒在地,誓不罢休。他觉得飞沙走石效果不好,使了半天也只在秦政身上划了几道小口子,对秦政威胁不大,所以他决定使出第二式金蛇乱舞,说什么也要把狂妄的秦政打倒,出一口恶气。“秦将军,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始攻击了。金蛇乱舞。”他挥动了一下芭蕉扇,一道金色的光芒扭动着蛇一般的身材朝秦政飞去。

    秦政早就在防备着朴迦霖暗中偷袭,跳到火雷剑上,想飞到空中。可是,朴迦霖这次的攻击目标不是秦政,而是火雷剑。在秦政用火雷剑攻击的时候,老练的朴迦霖感觉到了火雷剑的威胁,心知只要火雷剑在手,秦政随时就有反戈一击的机会,甚至有可能反败为胜,朴迦霖左思右想之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秦政的火雷剑毁掉,只有这样秦政才能变成白嫩的小羊羔,任他宰割。

    金蛇缠绕到火雷剑上,金色的雷芒闪动之下,飞剑内的阵势被破坏的乱七八糟,啪嗒一声飞剑掉在了地上,秦政“扑通”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朴迦霖哈哈大笑,他终于等到了彻底打倒秦政的机会,没有了火雷剑,秦政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想威风也威风不起来,“秦政,受死吧。”这时,朴迦霖终于暴露出他狰狞的面孔,要用秦政的性命祭奠他们失去的一切。朴迦霖连挥几下金石芭蕉扇,四五道金蛇冒了出来,不等秦政跑开,就缠绕到他的身上,秦政“啊”的惨叫一声,右手对着朴迦霖扔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朴迦霖圆满的完成了阻击秦政的既定目标,他仰天哈哈大笑,可是乐极生悲,一道急若流星的阴影“噗”的一声,在他的战甲上穿了一个洞,一道血箭从他的右胸口喷出老远,还没等他发出惨叫,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喀吧”一声,劈在他身上,朴迦霖眼前一黑,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金石芭蕉扇也在回旋刃的攻击下化为了乌有。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秦政和朴迦霖比斗的结果居然是两败俱伤,统统陷入到昏迷不醒的状态,孟家的人和孙若彤、丹妮尔难得的齐声喊了一声,一起扑到了禁制场内。

    孙若彤搂着秦政汩汩往外冒血的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政,你不要吓姐姐,你快醒醒啊。”丹妮尔娇躯微颤,目眦俱裂,凤目几乎要滴出血来,“阿政,你等我杀了朴迦霖给你报仇,然后我马上随你而去。”

    孟沅仁父子和商科怗五个人团团围住朴迦霖,迦霖、朴大哥、霖哥一阵乱叫,可是朴迦霖任凭他们折腾,就是没有一点动静。修为最高的商科怗探出一丝神识,察看了一下朴迦霖的伤势,孟晓铮等人神色紧张的看着商科怗,商科怗检查完伤势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朴大哥伤势很重,不但**受损,体内的元婴也受到很大的创伤,现在他的紫府飘浮不定,元婴气息微弱,如果不赶快治疗,随时有散功的危险。”

    孟晓铮尖叫一声,“不,这不可能,商大哥,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霖哥没事,是不是?你倒是说呀。”散功意味着元婴消失,对修真者而言,只要体内元婴消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商科怗道,“晓铮妹妹,你不要着急,朴大哥的伤势有缓和的余地,只要我们能够及时找到离殒丹,给朴大哥服下,朴大哥完全可以恢复成正常人。现在我们只能把事情告诉砷前辈了,请他老人家想办法。”

    孟沅仁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事到如今,只能告诉砷冥了,他的大弟子受伤,无论如何也不能瞒着他。哎,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次切磋说什么也不会举行。“晓铮,你们赶快把迦霖抬回房间,我马上和砷前辈通话,请他老人家过来一趟。”

    丹妮尔冷冷的道,“不用麻烦了,你们把朴迦霖给我留下来,他杀了阿政,我要杀了他给阿政报仇。”

    孟晓铮张开双臂,拦住丹妮尔的视线,“丹小姐,霖哥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肯放过他。”

    丹妮尔道,“阿政死了,他还没有,你说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孟天在一旁道,“你是秦政的什么人,秦政是死是活,让你吃了萝卜闲操心。要替秦政报仇,也轮不到你。”

    丹妮尔随手打出一道火符,孟天躲闪不及,胸前的衣服噌一下烧了起来,“这是你多嘴的小小惩罚。孟晓铮,你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杀。”

    孟晓铮一挺酥胸,发出凄厉的笑声,拍着胸脯道,“好啊,你杀啊,有本事,你把我们一家全都杀光。”

    突然,孙若彤喊道,“小政,你醒了。”

    秦政勉力张开双眼,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彤彤姐,你怎么哭了?”

    孙若彤忙擦擦眼泪,眼睛红红的道,“姐姐没哭,刚才是沙子进了眼睛。”

    秦政道,“彤彤姐,你不要担心,我没事,很快就能好起来。你和丹妮都不要担心。”说完,秦政脑袋一歪,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丹妮尔急忙跑了过来,把秦政的胳膊搭在她和孙若彤的肩膀上,把秦政搀扶了起来,三个人慢慢的走出孟府,到了门口时,两女不约而同的回看了孟家人一眼,两女都对孟家产生了滔天的恨意。秦政无事则罢,要是不能恢复健康,孟家就没有理由存在在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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